「有可能吗?超出友谊的情感?」似乎是在问着自己,又像是在问罗冬羯的意见,李靖尧一脸认真。
「我不知道,也并不想要知道。」感情很复杂,复杂到罗冬羯连想去釐清的力气都没有。「你认为呢?」
「我自己都迷网了,哪还会知道答案呢?」李靖尧苦笑,他一向自詡自己脑筋不错,可是此刻他只觉得千万思绪打了上了死结,怎么也解不开。
「那就让心自己去摸索吧!」罗冬羯回以李靖尧一笑,他是真得这样认为。「离不离开、爱不爱,就让『心』自己去决定吧!」
松开环着罗冬羯的手,李靖尧看着那样的笑脸,总觉得他心里掛念的那个人也会这样笑着看待自己。
若是他也能这样纯粹、灿烂的对自己笑就好了……
下意识的,李靖尧俯身就要碰触他的唇。
「李大哥?」罗冬羯闪开了那吻,他惊讶李靖尧突如其来的亲密举动。
知道自己踰矩了,可是李靖尧并不后悔这样鲁莽行事。「人人都说美人可人,怎料男人也是如此!」为自己找了个台阶下,李靖尧并没有为自己刚刚的举动多做解释。两人稍微远离花丛时,李靖尧好似有什么新发现,他一个凑身,惊觉罗冬羯身上有股清淡好闻的体香。「冬羯,你可真香!」想起自己不久前才抱着贪闻体香的那个人,李靖尧神色复杂。
这两人竟会有各种相似感……使的他不管是不是在那个人身边,都会对他魂牵梦縈。
「香也是花儿香。」摘下一朵盛开的花耳给李靖尧,罗冬羯对于李靖尧对他的讚叹不以为意。「李大哥见识广,各方美人之多,怕是冬羯如何也比不上。」
「能!只要你多笑,简直就是一笑倾城。」拍了拍罗冬羯的肩,李靖尧说道:「我还要去别处看看花,这边就麻烦你照料了。」指指一边还没修剪的花,李靖尧的笑容是那样的温柔。
恍惚间,把李靖尧看成了李拓言,罗冬羯犯傻了。
「怎么?还有事要忙?」李靖尧以为罗冬羯另有事要做,不知如何婉拒。「如果你忙的话,我这边的活儿你就先暂缓下来吧。」
「不!我只是刚刚失神了下罢了。」知道李拓言不可能对自己露出那样温柔的笑容,罗冬羯收起自己莫名惆悵的心情,他扬起嘴角,露出浅浅的笑容。
「如果心烦,就试着让自己忙碌一点吧。」摸摸罗冬羯的脸庞,这是李靖尧从那个人嘴里听到的话。
人只有忙碌时才能逃避现实,可是逃避终究只是逃避,该面对的,仍是要想办法克服。
知道李靖尧在意指什么,罗冬羯点点头,他当然知道自己不能逃避下去,可是除了逃避,他真的不知道还有什么办法可以让他好好面对李拓言。
见李靖尧走远了,罗冬羯耸耸肩,他拿起修剪枝叶用的工具,想继续刚刚的工作。
「看来你已经适应下人的工作呢。」环着手臂,李拓言微倚在墙边,他的下巴对着罗冬羯,感觉很是高傲、不可一世,跟刚刚一脸亲切的李靖尧比起来,李拓言简直就是个名符其实的紈裤子弟。
感觉每个人就是要被自己踩在脚底下,让自己像个王者一样,傲视属于自己的疆土。
而现在李拓言眼中,就只有无话可说,心里只想着要怎么找藉口离开的罗冬羯。
见罗冬羯没有多大反应,李拓言拉起他的手痞笑道:「十来日不见,手的伤口好啦?」
漠然的抽回手,罗冬羯不发一语。
面对敌人,或者对自己持有坏意的人,不多说话才是明智之举。
但罗冬羯千算万算绝对没算到,李拓言对他其实没有多少恶意。至少他对他的厌恶感没有浓烈到会想去蹂躪他致死。
事实上,那天处罚玩罗冬羯后,李拓言心里是后悔的,可是他却拉不下脸去关心他的伤势。
是他骗了他,被处罚是应该的,自己并没有错。李拓言这样说服自己。可是同时,他却一直回想到罗冬羯扮演罗冬盈时,那羞涩、欢笑的种种表情。结果,他反而没有花太多的时间去悲伤罗冬盈的死。
罗冬羯没有抬头看李拓言,他不想对上他的视线。
也许是恐惧、也许是不屑,罗冬羯此刻最不想见的人是李拓言。
「我在和你说话!」不满罗冬羯的沉默,李拓言非常不喜欢罗冬羯对他渐行渐远的态度。
但是,他当初那样凌辱他,想必罗冬羯是怕他怕得要命吧?
可是就李拓言看来,罗冬羯无时无刻都在散发自己的独特魅力,他既非男也非女似的,有着女人般的美丽脸孔,却同时有着男人充满力量的体态,他的美,不管男女都为之惊艷。而他这样无意识的魅力,看在李拓言眼里,反倒成了勾引人的淫荡行为。
以为带着无辜、受害者的神情就会引人垂怜吗?李拓言敛起来眉来。
刚刚他看到自家堂哥李靖尧正和罗冬羯搭话,手甚至还不规矩的搂上他的腰,然而罗冬羯没有马上推拒,只有表情显得难为情罢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