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玉琳压住内心的喜悦,假装云淡风轻地看向身边的贵妇:“小友这么喜欢,我总不能让人家孩子失望,我去见见就来,各位失陪。”
呸!最烦装那啥的人,你的得意都快从眼睛里弹出来了!——秦玉琳身边几个看热闹的人,没看到热闹,很是失望,三三两两地离开了。
秦玉琳跟着女儿,上了电梯。电梯内是沁人心脾的香薰,但是秦钟忘闻着,却莫名有些恶心。
看着陶醉的母亲,她只得忍住晕眩,还好电梯很快,叮得一声,便在楼顶停了下来。
君飞辰已经把在乡下的君夫人、理查德、王书君都请了过来,安排在屏风之外,有专门的人看着。包西西本来不想掺和人家的家事,正欲溜走时,却被君夫人发现叫住。她只得走了进去,坐在了君夫人的旁边。也好,包西西握住了君夫人的手,她怕一会君夫人能气晕过去,有她在,应该至少能做个急救心肺复苏?
秦玉琳进来前,还在用眼神示意自己的女儿,好好对待这次的“金主”,争取搭个闺中密友什么的,一进来便看见两个人高马大的男人坐在里头,不禁一愣。
“乐小姐……”秦钟忘怎么看,怎么都不觉得乐小姐能长成这样,实在迟疑,但是想想下面那么多人,不至于把自己母女俩骗进来杀吧?
“秦玉琳女士,”君飞辰站了起来,身高和气势带来了极大的压迫感,“请坐。您实在太难找到下落了,以至于,我不得不用这种方式请您出来。”
秦玉琳心里咯噔一下,但面上不显,淡定地坐了下来,看着对面的两个男人:“找我这个老人家,又有什么事?”
她极力盯着面前两个年轻男人,虽然有些眼熟,但她一时之间,实在想不起来,跟这样两个小伙子有什么交集。
故事很长,先从哪里讲起呢?
三十年前,一个豪门姑娘,和一群朋友出游,等到她再次醒来,已经衣衫不整地躺在一个陌生男服务员旁边。熟悉的、心有好感的男同学冲破房门闯了进来,脱下自己的衣服盖在自己身上,抱住了自己,将自己带了出去,保全了自己名声上的清白。
可是,豪门姑娘,也没喝酒,也没不舒服,怎么会突然睡着的呢?
“这是我找到的那个服务生,”君飞辰拿出照片,一张当年的年轻照片,一张如今血肉模糊的,“我打断了他的十根手指头,他才告诉我,他只是收了一个女人的钱,把药放在了饮料里,只要再把那个姑娘搬进自己的休息室就行。”
其实不用打断指头,被利益买断的人,用钱就能再撬开嘴了。霸总这么说,是觉得这才比较符合霸总的气质。
“所以,秦女士,我想问问你,你为什么要买通他,对我母亲下药呢?”
晴天霹雳,从君飞辰的脸上,秦玉琳终于想到了哪里来的熟悉感——那是融合了君挽月跟王书君的模样。
“胡说八道,”秦玉琳冷笑,“你们君家失心疯了,来找我这个陌生人的麻烦?”
君飞辰拿出一张破旧泛黄的便签:“不巧,这服务生也是个聪明人,他想留着这纸条再讹一笔钱,只是没想到你突然出国了,接下来就再无音讯。”
“我们可以做笔迹鉴定的。”君飞辰指了指那张塑封好的证物,“我甚至还找到了,你当年取钱的银行监控。”这是炸她的,赌一把罢了。
包西西的手被君夫人紧紧攥住。她的唇用力地抿着,但面上看不出一丝波澜,甚至不如旁边的两个男人表情变化多。
只是包西西听见君夫人在和脑海中的系统大吵。
也不算吵。
走到今天,君夫人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在床上醒来,惊慌失措的小姑娘了。现在想来,和王书君所谓的轰轰烈烈不顾一切的爱,既有当时年少无知,也有对父母的反抗吧。
君夫人依然记得,在自己委婉地用一个朋友代替自己的经历讲给父母以后,母亲冷冷地说:“这种不自爱的姑娘,干脆死掉好了,我们豪门丢不起这个人。”
明明是独生女,君夫人却在那一刻,感到了无比的痛苦,仿佛从未认识过自己的家人。于是她选择用和王书君的爱情,去试图向父母宣泄自己的痛苦。
如今过了大半辈子,才似乎如梦初醒。
包西西轻叹一声,缓缓揽住君夫人微微颤抖的肩膀。
不过该算的账,还是要算的。秦玉琳,君夫人咬牙切齿,我和你什么仇什么怨!
“这恐怕不止我们能查出来吧,不然当年秦家,怎么会急吼吼送你出国呢?”君飞辰冷笑,“秦家家主,已经说了,他姐姐,是犯了大错,被父母扔出了国。”
秦玉琳面色惨白,充满整容痕迹的脸微微抽搐,却依旧不敢开口。
“不过,在此之前,”君飞辰话锋一转,“您的女儿,还没见过他的父亲吧?”
秦钟忘微微一愣, 眼前的男人可能不知道,自己已经见过“父亲”了,只是……
王书君依旧惨白着脸,坐在原地, 坚决不想和屏风后的女人扯上半毛钱